When heavens divide（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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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

“为什么？”

“因为乌鸦长得像写字台”

“为什么乌鸦长得像写字台？”

“因为我喜欢你”

“你会忘了我吗？”

“不会，因为乌鸦像写字台” 

　　　　　　　　　　　　　　——《爱丽丝梦游仙境》

9

火急火燎地驱车赶回地堡，顾不上把车子停稳，Dean就从驾驶位跳下来冲进大门。

“Dean！”正在客厅里原地打转的Sam立刻迎了上来，满脸担忧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Cas把Alec带去哪儿了？”

“这事估计说了你都不会信。”Dean疲惫地摆摆手，“你用GPS找到Cas了吗？”

“找到了。”Sam拿起桌上的一只手机晃了晃，“就在Cas的房间里。看来这次他是真的不想被我们找到。”

“Shit！”Dean恼怒地踢了一脚身边的椅子，“当初就该给那家伙身上装个微型追踪器！”

“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前就算Cas想甩下我们，也不会做得这么彻底。”Sam不解地问。

Dean言简意赅的将事情始末讲述了一遍，本以为会惹来弟弟的一番大惊小怪，没想到Sam听后丝毫没有表现出过多惊讶，更没有对整个故事的荒诞离奇表示质疑。他只是淡定地点点头:“听上去像是我们会干的事。毕竟Cas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我们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有事。”

“这就完了？”Dean瞪着自家老弟，“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怀疑我说的这些全是鬼扯蛋吗？”

“Cas的反应已经证实了它的真实性。”Sam耸肩，“他在离开前还跟我说让你别担心，很快就会送我们回去。看来是知道那个‘异象’是什么了。”

“但愿如此。”Dean稍微松了口气，随后又懊恼的一拳擂在桌子上，“该死的！他为什么非要甩下我们，自己去解决那个麻烦？难道我们是累赘吗？”

“或许Cas只是不想让我们涉险。他现在已经恢复了荣光，这里又是他自己的精神世界，不会有东西能伤得了他。”Sam安慰道，“而且，你不是总说自己很讨厌瞬移吗？Cas一个人行动会更快些。再说，他也不是一个人……”

“是啊，他宁可带上那个毫无经验的小鬼也不要我们帮忙。”Dean冷哼了一声。

但是下一秒，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紧绷的嘴角开始不可抑制的上扬，“哦，现在我有点明白那个小鬼为什么长得那么像我了。别扭的羽毛脑袋还真是有够不坦率，直接把本人幻想出来不就好了~”

“咳……”被自家老哥脸上沾沾自喜的神情闪到，Sam暗自琢磨该用多大的盆泼他一头凉水。

“Cas的精神世界似乎停留在……呃，那个最艰难的时期，你懂的。所以他潜意识里应该不相信我们会出现。”

“可他还是弄出了另一个我！”Dean的眼睛闪闪发亮，都不再费心去掩饰心中的得意了。“你知道这对于一个刻板禁欲的天使来说意味着什么！”

“…………”Sam抱起胳膊无声挑眉，“就算Alec不是真实存在的个体，这段时间你对他的敌意却是发自内心的真实。还有你对Cas的占有欲……想跟我谈谈这个吗？”

这番话成功让Dean的笑容僵在了唇边。他就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上下立刻进入戒备状态。

“搞什么鬼，Sam？你现在是想跟我讨论感情问题？！我们是女生俱乐部里的高中生吗？这里甚至都不是真实的世界！”

“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眼下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最佳时机。因为等到我们回归现实世界，你肯定又会找出各种借口蒙混过关。”Sam一脸坚决地盯着炸毛中的老哥，显然不打算改变话题。

“听着，Dean，虽然我很讨厌跟你说起这个，但我还是要告诉你。直到现在，我偶尔还是会做噩梦。梦到那些糟心的事。比如Lucifer，天启什么的。有些时候，我也会梦到Cas。我梦到曾经的自己是如何的不信任他，甚至伤害他……那些记忆令我感到恶心，感到愧疚。别那样看着我，Dean，我知道你也一样。尽管你该死的永远都不会承认这点。”

Sam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总之，不管Cas是天使，还是普通人类，他都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最值得守护的家人。他应该获得一份等价的感情，而不是被什么人出于小孩子争抢玩具的心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即使那个人是你，也不可以。你懂我的意思吗？”

被Sam少有的疾言厉色震慑到，Dean一时间有些语失。他大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弟弟，突然意识到，那个总是缩在自己身后寻求庇护的小男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长成了一个比自己还要高大结实的男人了。

压下心中那份混合着骄傲与失落的情绪，年长的猎人坦然的迎上弟弟审视的目光:“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Sam。我承认，那个小鬼的确是起到了一部分催化剂的作用，但是，就像你说的，我和Cas已经眉来眼去很久了，早该发生些什么了。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我以前表现得挺混蛋的，而且还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驱赶了他……”

“你当时只是想要保护我，Dean！”Sam抢着说，“你只是太过在意我了。我们是兄弟，家人，Cas会理解的。事实上，他从未因此怨恨过你，你知道的。”

“这才是最不合理的地方，不是吗？”年长的猎人神色淡然地说，眼底涌上一抹挫败。“无论我说过多么混账的话，做了多么过分的事，他好像永远都不会对我说‘不’。只要我开口，他就会从各种稀奇古怪的地方飞过来为我赴汤蹈火，奉上所有，甚至是生命。你不觉得这种情感迷恋有些毫无道理吗？难道只是因为我是他从地狱里救出来的人类，所以他理所应当为我付出一切？可是Sam，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他为什么偏偏选择我？我甚至都算不上是一个好人，可以说烂透了！完全不值得被拯救！我担心迟早有一天，他会发现自己其实选错了人。我根本不是他所期待的那个人，也永远无法成为他期待的那个人……”

尽管Sam一直都知道，自家老哥玩世不恭，粗俗下流的举止下，隐藏着一颗细腻敏感的心。但是此时此刻，Dean突如其来的真情流露还是让他有点手足无措。

他习惯应对暴跳如雷，无理取闹的Dean。而脆弱无助的Dean，即使是在他们最绝望的时候，也从未出现过。

这样的Dean，只能令他感到心碎。

“嘿，”Sam轻轻走过去，把手放在Dean的肩膀上，“你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糟，Dean。Cas跟我说过，你的灵魂是他见过最耀眼夺目的，他为你感到惊叹。老天，你真应该看看他说这番话时的表情，简直就像站在教堂里对神父宣誓！所以，就算是为了我，拜托你们两个行行好，学着对彼此坦诚点，OK？“

Dean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嗤笑，抬手搓了把脸：“我不知道，Sam。我可以为你杀死lucifer一万次，但是这个，我真的搞不定。老实说，我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应该充斥着酒精，美女，各种符咒陷阱，没完没了的恶魔，女巫，吸血鬼……直到生命终结，灵魂被送往地狱。那种纯粹的感情对我来说实在太陌生，也太过美好，我根本无法应付，不知道该怎么抓住它。”

Sam用生命起誓，如果有办法能让Dean从这种颓然的情绪中解脱出来，他愿意做任何事。

“Cas让我帮忙寻找Alec的孪生姐姐，打算把Alec送过去。因为他认为，一个人只有和‘同类’在一起才会幸福。”年轻的猎人忽然毫无预兆的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他感到自己手下的肩膀不易察觉的一僵，于是接着说：“Cas为我们背叛了天堂，可他的灵魂永远都是个天使。一个同时被天堂与人类排斥的堕天使，他又能去哪儿寻找自己的同类呢？”

一阵揪心的沉默之后，Dean嘶哑着嗓音开口:“所以，我不止欠他一个道歉。”

“Cas不需要你的道歉，Dean。”Sam目光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兄长，“他需要的只是你的肯定。”

Dean低下头小声咒骂着什么，以此来掩饰自己变得浓重的鼻音：“我的小Sammy终于长大了嗯？”

“闭嘴吧！”Sam玩笑似的给了他肩头一拳。

“顺便说一句，你没告诉他地址，对吧？”

“没有。不过，我已经查到Alec的姐姐如今在一个叫“Cape Haven”的小镇上。本来我打算等Cas与Alec达成共识后再告诉他们，现在看来已经没必要了。”

“本来就没有必要！Cas又不是他的私人航班，那个小鬼想去找姐姐就自己……”Dean话只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他猛地坐直身子，“你刚才说查到什么！？”

Sam被自家老哥脸上的神情吓到了，下意识地重复:“查到什么？”

“地址！天杀的，你说你已经查到了那小子姐姐的地址！”Dean从椅子上跳起来，“Cowley说过，这里的一切都是建立在Cas的意志之上。这段时间，除了与Cas在一起的时候，甚至都没有路人跟我们说过话。所有人都好像是毫无思想的NPC，只有那个小鬼！他不仅有完整详细的身世背景，性格也差劲到独一无二，现在甚至还有一个可以查到确切行踪的姐姐！”

Sam终于听明白了Dean的话中含义，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他们当然不想死在这个虚幻的世界。但是同样，也不希望自己的生存是建立在他人的毁灭之上。

就算对方只是个并不存在的虚幻体。

“不对，”Sam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恐慌，“Cas临走前说的是‘送你们回去’，而不是‘我们’，他该不会是想……”

Dean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骇人，“那个该死的羽毛脑袋！”他大声咒骂着，转身朝门口跑去。但是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该去哪里找人。

心急火燎的原地转了几圈，把所有能想到的脏话全都骂了个遍，Dean突然几步冲到Sam面前，用抓紧最后一根稻草的力气抓住对方的胳膊:“你有那小鬼的手机号码吧？别否认！我看到你和他偷偷交换手机号了！快点定位他！快！如果我猜的不错，一定能搜到信号！”

Sam跌跌撞撞地扑到桌边拽过笔记本电脑，十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着，一边还不忘红着脸申辩:“我们没有偷偷交换手机号，我只是……”

“别废话了Sam！”Dean一巴掌招呼在弟弟的后背上，“只要能在Cas干傻事之前找到他们，就算你说想跟那小子来一发我都管不着！”

10

Castiel与Alec的身影在一处风景如画的山坡上出现。

双脚重新落在实地上，Alec的身体很不习惯的向前一栽。幸好天使抓着他胳膊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才不至于跌倒。

男孩晃了晃微微有些发晕的脑袋，好奇地朝四下张望，“哇哦，这就是你说过的‘瞬移’吗？真是酷毙了！能再来一次吗？”

Castiel神色复杂地看着那双满是兴奋期待的绿眼睛，嘴唇动了动，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察觉到天使身上散发出的绝望气息，Alec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发生什么事了，Cas？”他拉起天使异常冰冷的手，满是关切地问，“是不是那个Winchester对你做了什么？见鬼，我早说了让你离他远一点，你干嘛要和他单独出去啊？要不是Sam死命拦着，我早去超市找你……”

“Alec，”Castiel出声打断了男孩的滔滔不绝，低沉嗓音比平时还要沙哑。“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可以用‘瞬移’带你过去。”

“嗯？”美丽的绿眼睛狐疑地眯了起来。

Alec微微躬身，像只调皮的小猫，把脸凑近天使，唇边勾起一抹坏笑:“Cas，你这是要跟我私奔吗？”

Castiel苍白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润，他局促不安地偏过头避开男孩近在咫尺的鼻尖，“我只是想送你去你喜欢的地方。我希望你开心，Alec。”

男孩歪头看着天使:“然后呢？你会留下来陪我吗？”

Castiel的喉结动了动，试图将自己的手从男孩的手里挣脱出来，“我还有些事情要办。等事情办完，我会去找你。”

“别对我说谎，Cas。”Alec竖起修长的食指挡在天使的唇间，脸上一片平静，抓着Castiel的左手却坚若桎梏。“我可以接受你的拒绝。只是，别对我说谎，好吗？”

听到这句话，本就心虚的Castiel瞬间被铺天盖地的羞愧所淹没。他把头垂得更低，不敢去正视男孩清澈碧绿的眼睛。

“让我猜猜看，是不是与Winchester兄弟有关？”Alec孩子气地轻轻晃着天使的手，语气里透着异样温柔，“你要跟他们离开了吗？还是说，你需要我离开了？”

“不是这样！我，我只是……”Castiel仓皇地抬起头，试图向男孩解释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Alec看出天使心中的矛盾挣扎，因此也不催促，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他。

终是敌不过那双碧绿色眼眸里蕴含的无限深情，Castiel痛苦的重新低下头，咬牙说道:“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并不是真实的。我要去毁掉那个不该存在的异象，这样才能打破诅咒。否则，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想不到自己听到的答案会是这样的，Alec不禁哑然失笑：“Cas，虽然我知道你这次没有说谎，但是，这听上去也太疯狂了？”

Castiel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抬起头，满目哀伤地看着男孩，宛如一个自知无力拯救众生的悲悯天使。

这时，Alec注意到四周的景色开始发生变化。

远处，高耸挺拔的白桦树林，浓密繁茂的绿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黄枯萎，飘落。紧接着，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阴云密布，鹅毛大雪从天而降，顷刻间将整个山坡覆盖，而后又在下一个眨眼的瞬间无声消融。绿草重新遍布山坡，树木吐出新芽，绿油油的叶片再次恢复茂盛浓密。

不过弹指之间，已是一个四季轮回。

Alec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耳边传来天使沙哑的声音:“如你所见，这个世界中的万物都可以随着我意志变化。所有一切都不是真实的，我们必须逃出去。没有时间了。”

Alec慢慢扭回头，“Winchester兄弟知道吗？”

“他们就是为了救我才会被牵扯进来，所以我不能让他们有事。”

“但是你却不打算带他们一起去毁掉那个异象。”明明是个疑问句，男孩的语气里却充满了笃定。似乎对天使的心思了如指掌。

“你也不打算带我去。因为我只是你在这个世界虚构出来的产物。“

“…………”Castiel天使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猛地摇晃了一下，仿佛连支撑自己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难怪我会和那个混蛋长得这么像。”Alec自我解嘲地耸肩，脸上看不出半点遭受打击的神色。

恐怕任谁都无法像他这样，如此平静迅速的接受自己并不真实存在的现实。

或许，他只是非常善于隐藏情绪。

“既然如此，你现在应该马上去找到那个异象，然后除掉它，再次拯救Winchester兄弟于危难中。为什么要急匆匆的拉我出来，还说要送我去喜欢的地方？如果我只是你诸多虚幻体中的一个，我想不出你这么做有何意义。”Alec碧绿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审视的意味，“Cas，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Castiel双唇颤抖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只想马上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令他心神破碎的地方。但是右手却被Alec死死攥着，挣脱不能。

“让我再来猜猜看。”Alec摄人心魄的绿眼睛里仿佛有两团火焰在燃烧。他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口吻，一字一句地说:“你之所以如此仓促的把我带出来，是因为你不想把我留在Winchester兄弟身边。因为你不想在他们面前伤害我，也不想看着他们伤害我。因为我，就是那个必须被毁掉的异象。”

无需任何回答，天使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Castiel脚步踉跄着想要后退，神情痛苦得仿佛正在遭受这世间最残忍的刑罚。

“不，不是的，Alec，你是真实的。你不是异象，也不是我创造出来的虚幻体，你就是真是存在的！我能感觉得到！”他拼命摇着头大声说，像是在强迫自己去相信。

“嘘嘘，冷静下来，Cas，看着我，听我说。”Allec拉起天使颤抖的手放到唇边，“不管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我都不后悔遇见你。你给予我的快乐绝对不只是幻象，它们是真实存在的。即使我终将与这个世界一同毁灭，我也永远都不会忘记与你一起的记忆。谢谢你让我曾经如此的接近幸福。”

男孩凝视着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探身在天使额头印下一个纯洁轻柔的吻。

“我会自己回地堡去。既然身为救世主，Winchester兄弟就注定要肩负起消灭大魔王的重任。你可不能抢他们的功劳啊。”Alec试图挤出个调皮的笑容，却没有成功。

天使眼中的伤痛几乎要夺去他的呼吸。

难道身为一个并不真实的虚幻体也需要呼吸吗？

自己果然注定是个要被抹去的异类。

Alec漫不经心地想着，无视胸口的钝痛，主动松开了天使的手。

“Cas，我不能死在你手下，更不能让你看到我的死亡。那样对你来说太过残忍了。”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还有其他办法！”Castiel猛地抬起头，右手一翻，天使之刃握于掌中，“无论什么样的诅咒，只要施咒人与被咒人有任意一方死去，诅咒就会被打破。也许用那种方法能保住这个虚境，你还有机会活下去……”

Alec愣了一下，随即大叫着扑上去抓住Castiel手中的天使之刃:“不要！难道你想把我留在一个没有你的虚幻世界吗？那样做和杀了我有什么区别？！如果你敢这么做，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Castiel！！”

“I'm sorry，Alec。”Castiel最后看了一眼男孩，目光里饱含千言万语。“真的非常抱歉。你本不该承受这一切。”

一道炫目的光芒从天使身体里暴涨出来，Alec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后推开数米，摔倒在地。尽管如此，他的身上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男孩清楚，天使有意控制了力量，不想伤到他。但是一想到对方摆脱自己的目的，他的心头顿时涌起滔天怒火。

“Castiel！！”Alec爆发出一声受伤小兽般的嘶吼，在天使惊愕的目光中一跃而起，以非人的速度朝对方扑去。Castiel甚至都来不及瞬移离开，就被一股惊人的力量扑倒在地。他怎么也想不到，Alec的力量与速度居然能够与自己相抗衡。

好吧，或许是因为男孩实在太擅长在自己面前扮演可爱无害的小猫，以至于自己全然忘记了对方其实是名拥有着超能力的基因杀手。

现在，这只“小猫”似乎被彻底激怒了。毫不留情的亮出隐藏起来的利爪步步紧逼，Castiel一时间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说到底，他还是无法使出全力攻击对方。

只是一个恍神的功夫，Castiel被Alec脚下一拌，失去平衡。Alec顺势往前一扑，双膝钳制住他的行动，握着天使之刃的手也被死死按在地上。

“我永远都不会接受你的道歉，Cas。那样就等于我承认了自己是Winchester的替身。”Alec绷紧下颚，碧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愤怒与委屈。

忽然，他的目光一闪，像是注意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凶狠起来。

男孩伸出手，毫不犹豫地掐上天使脆弱的脖颈，唇边挑起一抹阴冷的笑:“Well，既然你这么想为Winchester兄弟牺牲一切，不如就陪我一起下地狱吧，怎么样？”

Castiel躺在地上，愣愣地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男孩，眼中的惊讶更甚了。

他搞不懂Alec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想要亲手杀掉自己。尽管这个结局对他来说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毕竟他是绝对不可能伤害Alec的。

无论对方是那个该死的幻境异象，还是凶残的基因杀手，在Castiel眼中，他永远都只是在冰冷雨天微笑着对自己说“Hello”，并且把自己从漏雨的屋檐下领回家的碧眼男孩。

于是，Castiel放弃了挣扎，任由Alec夺下天使之刃高高举起，将闪着寒光的刀刃对准自己的胸口。

“Cas！！”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从远处传来。

紧接着就是一声颤人心房的枪响。

温家兄弟从远处狂奔过来。年长的Winchester手里举着枪，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惊恐忧惧，像是差点被人夺去了挚爱珍宝。

听到熟悉的呼唤，Castiel猛地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Alec胸前缓缓渗出的一朵艳丽血花。

“不……”Castiel喉咙里挤出绝望的呻吟。

Alec愣怔地眨了眨眼，脸上的狰狞凶狠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结束一切后的平静与释然。

他温柔的对Castiel弯起嘴角，手指轻抚上对方的脸颊：“对不起，Cas，原谅我最后的自私。”

男孩低语着，碧绿眼睛里的光芒渐渐消散，身体颓然栽倒在天使怀中。

此时的Castiel，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他双手颤抖着试图托起Alec垂在自己肩窝的头颅，指尖碰触到的却是一片虚无。

男孩温热尚存的躯体在天使的双臂间化为万千碎片，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摇晃崩塌。

是了，异象已经被销毁。

他们终于可以回到真实世界了。

这本应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但是陷入黑暗的那一刻，Castiel所能感受到的，却只有天堂破碎后的无尽冰冷与悲恸。

　　　　　　　　　　　　　　　　　　　　　　　　（正文完结）

终于可以恶狠狠的打上“完结”二字了！！

Oh my chuck！真不敢相信我居然没有坑！！！

感谢每一位追到现在的亲们！！！　　　　　　　　　　　　　　　　　　　　　　　

另，Alec小天使我对不起你嘤嘤嘤嘤！！

愿你在另一个平行世界与小卡子孙满堂！！！TTTAT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