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n heavens divide （番外三）

作者语：因为下一章的情节比较激烈，需要花时间细磨，所以为了避免大家彻底忘记这个文，决定先把这个短小无内容的过渡章放出来 

PS：摸摸三米的狗狗眼～

5

赞美离家出走的上帝，这是Dean成年以来睡得最安稳踏实的一夜。

就连那些永远与他的睡眠一起捆绑出动的噩梦都没有出现。这实在是很不可思议。

尽管如此，多年猎魔生涯养成的警觉神经，还是让Dean在那个轻微的"咔嚓”声响起的瞬间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嘴角甚至还带着一抹懒洋洋的微笑。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深褐色的发旋。

Dean有些愣怔地看着那个柔软发旋，过了好几秒才想起自己身处何地。以及，这个正被自己紧紧抱在怀里的温热躯体属于谁。

由于眼前的一切太具有冲击性，令他当场就忘记了去查询惊醒自己的声音来源。

昨晚，因为担心受伤的天使独自睡在枯枝堆成的“床”上会着凉，Dean大义凛然地选择了与对方相拥而眠。

没错，就是这样。

他绝对不会承认“与天使同眠”是自己心底压抑已久的众多幻想之一。

本来只是打算闭上眼睛假寐，以便提防随时都可能出现的突袭。但是连日来的焦虑找寻，思念忧心，让猎人的身体和神经都达到了一个极限。再加上天使小心翼翼依偎过来的躯体实在太过温暖舒心，Dean不知不觉间就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深眠之中。

但是，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明明在入睡前，他们还保持着些许适当距离，Castiel是什么时候完全窝进自己怀里的？？

他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紧密完美的与自己贴合在一起，宛如生来就是如此。

因为对方的出现，他们才重新变得圆满完整。

老子怀里睡着一只货真价实的天使！

Dean近乎着迷地盯着Castiel沉静安详的睡颜，细数那些密密匝匝，长得惊人的睫毛。心中同时被喜悦，骄傲，满足，感动等乱七八糟的情绪充斥着，

他突然就好想大声地昭告天下：这只有着蔚蓝色眼睛，总是喜欢办蠢事的呆天使属于Dean Winchester！谁都别想染指！！

如果不是那声类似于憋气般的咳嗽突然响起，Dean打赌自己可以就这样看上一整天。

惊觉屋中还有其他人的瞬间，猎人已经本能的抬起上身护住怀里的天使，同时抽出别在后腰上的柯尔特对准声音响起的方向。

没有半点被枪口指着的自觉，Sam神闲气定地站在那张破木桌前划着手机屏幕，挑眉欣赏着自己刚刚完成的摄影作品。

“Son of bitch！”Dean松了口气，随即放下手枪低声咒骂，”你进来多久了？怎么也不出个声！？“

Sam抬起头冲自家老哥露出一个假笑，晃了晃手机屏幕，“我以为你早就习惯被人盯着睡觉了。”

不用看也知道屏幕上的照片主角是谁。

这让年长的猎人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立刻如同火燎屁股一般向后弹开，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他低头用力拍打着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枯叶，以此来掩饰自己红得发烫的老脸。

Sam一边感慨万千的回想上一次看到自家老哥脸红是在什么时候，一边兴致勃勃地张嘴——

“一个字都不准说！！”Dean恼羞成怒地低吼道，“把手机给我！”

Sam回敬了一张“想得美”的bitch face，不畏强权地把手机收进口袋。

“看样子某人昨晚在这里睡的还不错哈？我可是独自一人在危险的森林里睡了整夜啊！你似乎完全不担心我会被女巫抓走。”

Dean翻了个白眼，做出一副嫌恶的表情，“我需要担心吗？反正你的童贞早就不在了。”

“Dean！”Sam的脸顿时涨得通红，“说正经的，咱们昨晚居然睡了一个安稳觉，你不觉得这很不对劲吗？”

“的确很不对劲。”一个嘶哑的声音接口道。

Castiel摇摇晃晃的从那张临时床铺上坐起来，乱糟糟的头发里甚至还裹着几片枯叶。

Dean来不及甩给弟弟一个埋怨的眼刀，便急吼吼地跑过去扶住神智尚不完全清醒的天使，“哎哎，别乱动！Cass，你现在能坐起来吗？伤口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

望着“老母鸡护崽模式”全开的Dean，Sam不禁抬头朝千疮百孔的屋顶翻了个白眼。

“Dean，这里很不对劲。”Castiel一把拉住Dean的右手。他的手劲很大，似乎想以此让猎人重视自己接下来说的话。“虽然我在一定程度上重创了那个贱人，但是并不足以影响她的行动力。她不可能突然放弃自己已经盯上的猎物。我敢肯定，她一定是在密谋着什么！你们必须赶在……”

“不是‘你们’，是‘我们’。”Dean突然打断了Castiel的话。

他任由天使抓着自己的手，顺势坐在了对方身边，仿佛没有注意到在这种姿势下，两个人靠得有多么近。

肩膀大腿上传来的温度让Castiel快速旋转的大脑瞬间当机了几秒钟，他愣愣地看着猎人眼神温柔地抬手为自己摘下头上的枯叶，顺便又理了理那头凌乱的发丝。

然后，那只温热粗糙的大手无比自然地移到了他的后颈上。

Dean扶着天使的脖颈，与其四目相对。

“听着，Cass，你别想再甩掉我们。除非你和我们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否则我哪儿都不会去。明白吗？”

“Dean………”天使无比忧虑地皱起眉头，粉薄的双唇动了动，最终却只吐出了猎人的名字。

两个人就这样定定地彼此凝视，直到旁边响起一声微弱的咳嗽。

[我还在这儿呢……]

同时被两人遗忘的Sam一脸悲催。

他努力忍住想要揉眼睛的冲动，走过去把手放在Castiel的左肩上，安慰说：“Dean说的没错，Cass。你是我们最好的朋友，重要的家人。不论有多难，我们也会带你一起离开的。对我们有点信心，好吗？”

Castiel的目光从Dean的脸上移向Sam，而后又重新看回Dean。最终，他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么，我们开始吧。”

他握住Sam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拉着他坐在自己的另一边。

“呃，你想干什么，Cass？”Dean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想把手抽回来。

他发誓自己很享受天使的碰触，但绝不是和自家老弟一起，OK？

这实在很让人尴尬。

看得出，Sam也是同样的感受。那双万能的狗狗眼已经不知该看哪儿了。

可惜两个人的手都被天使死死的握住，没办法离开。

“别动，一会儿就好。“Castiel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随后，伸出左右手的食指，分别抵住兄弟两人的额头，”闭上眼睛。“

那句“为什么”还没问出口，Dean就已经下意识地照做了。

[喂喂，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年长的猎人在心里没多少抵触感的嘟囔。

紧接着，他感到一股温暖明亮的力量涌进自己的身体，整个人似乎在瞬间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Dean倒抽了口气，猛地睁开眼睛。身边的Sam也是同样一副震惊的表情，大瞪着双眼看着Castiel。

“那是什么？你做了什么？！“

直觉告诉Dean，眼前这个呆天使一定又做了什么损己不利人的蠢事。

Castiel刚想开口，身体却是一晃，差点向后栽倒。

幸好Dean的眼睛一直都盯在他身上，在他向后倒去的刹那，一把扶住他的后背，将他的身体稳住。

“Cass，你不会是把自己的荣光传给我们了吧？”Sam的声音里充满了惶惑。

“只是一点点……“Castiel喘息着，努力维持着坐姿，看上去异常疲惫。

Dean简直要被气疯了，怒吼道：“你疯了！？你的荣光本来就没剩多少，分给我们干什么？!难道我们能用它带着你瞬移吗！？“

“不能。”Castiel一脸认真地摇摇头，“人类是无法使用天使荣光的。即使我把全部的荣光都传给你们，你们也不能用它来瞬移。“

[该死的，这个总是喜欢先斩后奏做蠢事并且永远抓不住别人话中重点的羽毛脑袋！！]

Dean深吸了一口气。

看出这是自家老哥蓄力发飙的前兆，Sam急忙抢先一步对Castiel说：“Cass，Dean的意思是问你为什么要把荣光分给我们？现在需要荣光治愈伤口的是你，不是我们啊。“

“我需要它帮你们抵御女巫的迷魂咒语。”Castiel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气息不稳地解释说。“那个女巫最擅长的就是使用幻术。她会歪曲你所看到的一切，把你熟悉的事物变得面目全非……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解释。总之，那会比直接被杀死还要残忍可怕。”

天使说到这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身体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

这让一直密切留意他神情的年长猎人心下一颤，扶在天使背上的手下意识地加大了力道。

“虽然我不怕死在你们手上，但是我不想你们承受清醒过来后的痛苦。那真的是很残酷……相信我，我知道那种感觉，真的非常痛苦！我不想你们也遭受同样的折磨……那绝对是世上最残酷的刑罚……“Castiel喃喃自语着，两只眼睛茫然无焦距地盯着空气中的一点，似乎陷入了一种失神状态。

“老天，他这是神志不清了吗？！”

Dean又惊又怕，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被揪起来了。他用手拍打着Castiel的脸颊，连声唤道："嗨，Cass！清醒点！看着我！能听到我说话吗？Cass！！"

在猎人的呼唤下，Castiel的目光重新恢复了清明。

“……Dean，Sam，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茫然不解地望着一脸焦急的Winchester兄弟。

“Cass，你确定你还好吗？”Sam忧心忡忡地问，“你刚才说那个女巫的迷魂咒术很厉害，然后你就……你之前是不是……？”

“没有。”Castiel快速简短的否认道，“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只是……我只是想提醒你们要有所提防。”

天使说得一脸平静，身体却在微微发抖。

如果不是Dean一直把手放在他的背上，根本不会有所察觉。

年长的猎人与弟弟相互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忧虑与关心。但他们还是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放弃追问。

“别想太多，伙计。难道你忘记我们的老本行是什么了？”Dean故作轻松地拍了拍天使的肩膀，重新抽出那把柯尔特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可以杀死女巫的子弹，早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等着被领回家养伤就ok了。这点小事你总应该能做到吧？”

望着那双仿佛可以抚平一切伤痛不安的绿色眼眸，Castiel紧绷的双肩终于彻底松弛了下来。他的嘴角弯起一个细小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宛如轻风般拂过的微小笑容，让Dean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浑身上下立时充满了干劲。

他觉得，就算在前面挡路的是Lucifer，自己都能徒手将对方撕碎！

也正因为如此，半个小时后，当Castiel再一次毫无预兆的从黑美人后座上消失时，Dean终于开始认真考虑，究竟要买条多粗的锁链才能把这个永远学不会听话的小混蛋拴在自己身边哪儿都去不了。